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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 美歌艳舞不撼摇 菩提之愿为谛心

古代小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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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1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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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阿私陀接过王子悉达多后,面露惊异之色,国王旁立欲言又止,眼疑视阿私陀抱子于内宫踱步,前而复后,后而复前,不晓何意。许久,阿私陀竟抽噎,喃喃自语道:“吾不见师矣,吾不见师矣!”

    国王复加疑惑,不晓此人卖何玄机,故而兀自发问:“上人所言何意,吾不解一语。”“可惜老朽年迈,不见其煌。”“犬子将有何辉煌之为?”阿私陀终于娓娓道言:“此子有大丈夫之相,貌如满月,目如夜星,耳如福轮,鼻似坦峦,福慧俱足,宝相庄严,三十二相,八十种好,此子出家必成无上正觉,可悟菩提之道,开顽愚众,教化恶业,智达四方,普慧众生,消烦除翳,究竟彼岸。若居家,必成转轮圣王。然以子之性,不慕荣贵,多出家之意。”国王唏嘘片刻,而后言:“何为‘不见师矣’?”阿私陀道:“此子之生犹如世开稀有之优昙波罗花,必为世之不灭慧光,怎奈吾已年高,不待王子得道之时,故而不能受其教诲,不能拜其为师矣。可悲可叹,可悲可叹!” “何为‘究竟彼岸’?”“此无扰无忧,无苦无业之净地。”“吾不望其出家,苦于后继无人,上人何策解之?”“命之所向,非人力所能止也。”国王亦有多疑,欲再言时,阿私陀闭而沉思,王不亦言。

    国王一再欲留阿私陀,并赠以金银若干,阿私陀一并谢还,自言:“自渡者渡人,本无他为,道破玄机,吾命不久矣,金帛之物,乃人之累赘,唯愿清风自在。”言讫,腾空而去。国王再三拜首,于众人言:“真神人也。”

    此后,国王对阿私陀的话虽将信将疑,却莫不为爱子有出家的可能而担忧,王思:吾晚年得此贵子,福慧双全,半生之德为,正为吾位之继者,何可有出家之向,吾天下之子民何以不望有此智者,吾必以计留悉。自幼始,王以锦玉侍悉,数人轮而抚之。

    悉渐以日长,王忧其沉物之奇,故而,国王嘱托夫人必引其入正轨,宁走一普通平凡之路,不可触及鬼神,宗祀等活动,更不宜与婆罗门族人为客。波阇波提王后,即人言爱道夫人者,谨遵王君之嘱,认真为悉达多王子安排习文练武等功课,王子自七岁始,日习经典。其学以“五明四吠陀”为纲。五明者,即五方学问,一者声明,即言语也;二者工巧明,即工技术数也;三者医方明,为医术也;四者因明,为辩证论理逻辑也;五者内明,为阐明宗教宗旨也。四吠陀者,一者梨俱吠陀,即养生之道;二者搓马吠陀,即祭祀祝词之道;三者夜柔吠陀,即兵法之道;四者阿闼吠陀,即咒文神祷之道。此四吠陀为婆罗门经典,贵族者必修之学。王子聪慧过人,有过目不忘之能,未及五载,精以过师。而后习以骑射,剑击,亦以惊人之速而熟之。悉达多虽有文武之长,仍更喜思人生之奥。

    “季节何以有春夏之轮回?”“草木何以有开花结果?”“鱼儿离池何以命终?”“人以果木为食,果木以何为食?”“动物可动,草木何以静?”此类发问,爱道姨母终难以答。最令王子所惑者:“吾从何处来,将往何处去?”幼小王子带此疑问,常思之入境,爱道夫人倍起忧心。

    某日春光乍现,万物复苏,国王携悉达多王子于郊外游春,王子见群农耕田之上,佝偻之身,烈日浃背,身负泥尘,苦之又苦。好奇王子不觉发问:“父王,吾等何以锦衣无忧,此处之民何以辛苦如此?”国王哈哈笑言:“吾之爱儿,为吾为国王耳!”“父王何以成王,何以不为民?”“因为尔祖父为王。”“祖父何以为王?”“为吾之族辈以实力战败余邦。”小王子仍惑目不以消虑。

    而后,王子见犁牛负其重耙,缓步向前,稍有停滞,即遭鞭笞,王子发问:“同为地生,为何遭此毒痛?”“为其为畜。”国王亦不知何以为答。“人何以不为畜?”国王无言以答。“牛之命终,可复为人乎?”小王子无限疑惑地问道。“莫须能。”“人之命终,可复为畜乎?”“亦莫须能。”“此人不惧牛复报乎?”“此未来世,何惧今世之有。休得多问。”国王不堪王子之问,终有愠色。

    而后,牛犁之田现以冬眠之虫,空中鸟儿竟相啄食,王子心思:“虫被鸟食,鸟也可被猎,生命一念之间,睁眼即在,兴许一个闭眼之间便远离世间,既无永生,尘世又何恋之有,为何又为物、为利、为财、为名竟相惨食,增其无尽业,何以处消。”王子亦虽有诸多疑问不晓,但见父王愠色犹存,便不复问。

    回宫,王子不如往常沐浴更衣,径自独坐园中绿荫,苦苦冥思,慈悯之心不觉浮之脑海。国王亦觉王子不像往日般雀跃,想起阿私陀所言,恐王子果真有离家修行之思,心中更有担忧,更有甚因,子为王继已确矣。

    年华流逝,太子之仪,已是堂堂之貌,故而多有名门望女随其身,王族千金,贵国公主,均有芳心,欲得太子之爱。故太子已难有清日,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各处诗会、舞会、武会,日不停息。此众之烦琐,亦国王之意,王欲以此灭子出家之意,不证阿私陀之预言。非但如此,王令举国之巧工建以豪殿,内陈四时花木,饰以宝石夜明珠,如同日月星辰,建以玉树,造以假山,山水流转,四时不息,日可览四季之美,此名“四季宫”。另有群殿,东殿饰以珠光宝气,昼夜如晨光熹微,日出扶桑,另有清露盈阶,早鸟啼报;南殿饰以温榻茗香,灯烛齐耀,夜同白昼,上饰巨明,立杆无影;西殿饰以名画紫霞,香烟袅袅,满堂落幕。此名“三时殿”。人行一日,可历四季,人行一时,可历三时,昼可观星辰,夜可赏流花。后千五百岁,此去东北万里外,有白云居士《三时四季》诗赞曰:

    一梦春秋尽,眨眼黄昏落。

    行必忘真时,阅视人间过。

    太子之寝宫,配以管弦歌舞,美人朝夕不离。除此,另请文才武略之能人,陪太子赏月诗赋,举杯论剑。国王费尽心机,只忘能博太子之欢,然事与愿违,太子反忧心忡忡,总向人问之奇事,“人何以有穷苦,世之何以存富贫?”“己有游鱼之欢,路有劳苦之惨,何以言乐?”“人苦在身,我苦在心。”太子越发抑郁。

    岁月长流,年华远去,王子渐近成年,威风凛凛,庄严重穆。王身渐已衰,忧子如焚,遂起为子择亲之意。

    其实,国王早中天臂城善觉王之长女耶输陀罗之相,即太子之表亲,王后之侄女。耶输陀罗相好端严,姝妙第一,具诸德貌,窈窕身姿,如仲春的婀娜飘絮;美好的娇容,如十五满月,又如初降世间仙子。后千五百年,白云居士有诗赞曰:

    红衣婀娜素锦年,轻拂玉臂香飘然。

    朱唇樱口玉娇容,冰琢玉雕闺中颜。

    一步一笑一妙婉,一举一挥一美奂。

    胜比婵娟更妩妙,恰是寐中玉人现。

    耶输陀罗自成诸室王子竟相追求之人,其有一提婆达多王子者。提婆达多正为太子之堂弟,国王弟白饭王之长子,此人身长丈六、聪明、神力过人,颜貌端正,却妒太子之贤,处处与悉达多树敌,面对美人芳心,提婆达多怎会轻易言休。为此,两人明争暗斗诸多时日,而每次皆为提挑起事端,悉处处规避。

    提婆虽早有提亲之意,怎奈,德貌过人的耶输陀罗却芳心别俱,以悉为梦人,抑郁之中的悉达多却不为心动。择亲之事迫在眉睫,国王亦加焦虑。提婆达多亦到成婚之龄,早有以武择亲之意,经众长议榷,决定以此执行,众皆知,可战提者,唯以有实,非悉不可,然悉面以愁容,常以自辟,思考良多。

    比武择亲之日近在眼前,悉达多久不应战,一无娶亲之思,二不欲与提论,耶输陀罗无奈之下,强约悉达多至自家后院:“人言汝为人忧,汝情愿观一贤女将后生付于魔王之身乎?”悉无以言,耶输悲泣而言:“汝以众生为忧,耶输岂非众之生?尔既无意,吾自去矣。”言罢,欲投院之后井,悉如梦初醒,快步上前,以手握耶输裙裾,耶输回首而言:“汝心尚存,可否应此一战?”悉仍旧摇首,似有难言之隐。耶输挣脱裙裾,复又欲以身试,悉复上前,耶输泣不成声:“既无心挽吾后生,何不就此言罢,长痛当断绝,世无再笑颜。”悉终再无对策,唯以唯诺。

    尔时,各方君臣,王子公主,八方使者,四方群众,悉来集会。应战者有摩揭陀国王子、迦尸国王子、只萨罗国王子、跋只国王子、俱卢国王子、般遮罗国王子及犍陀罗国王子等,亦有各国同室宗亲数十人,时年,悉达多十有七岁,婆提达则十有六岁。

    自傲不可一世的婆提达多屡战屡胜,众人皆呼,公认此必为魁首。耶输陀罗掩面而忧,却终不见悉之来,正待提婆骄不可止,欲扶公主下阶之时,人群中一厉言:“且慢,待吾与尔试剑来!”众皆回首,言者,正为悉达多太子。提婆言:“尔不自量,吾岂能败尔乎,此间唯吾为尊,尔速退尚可饶尔不死!”悉见来者气势汹汹,自知此人心狠有拼,故退步而言:“此众目睽睽之下,你我决一胜负,负者不可居人之高,尔中意否?”“吾岂惧尔乎?”未及言罢,说时迟,那时快,提婆早已挺一长枪而出,悉不急不慢提一宝剑前来应战。

    两人死斗半晌,不分胜负,这里,提婆面露凶残,如鹰视雏鸡般,那边,悉稳立招架。第二回合,悉使了个虚恍,待提婆急闪之时,悉使一回朔望月,令对方立下不稳,当即摔了个四脚朝天,众人皆拍掌欢呼。提婆恼羞成怒,急挑一横枪,怒目而视,似要打个脑浆迸裂不可,悉以套路回步,上招下架,眼看提婆步法已乱,突然一个上劈剑,待提婆回枪招架时,时已晚矣,那枪杆金光迸闪,两边一开,枪已落地,此回合,提婆败下阵来。悉已稳占上风。

    第三回合,提婆重操兵器,乃一仆刀。其人高大魁梧之身,刀略显短小,旁者观之,人与兵器似不甚相称。悉达多冷静待战,每当提婆达多露绽,悉达多便戳其要害,提婆达多笨重之身似不堪久战,几次叫呼少歇,又不肯认败。终于,某时分,悉又虚恍一剑,提婆闪时,悉一重旋脚落于提婆右腿,当即跌落擂台,悉起左脚,又一重记,提婆已落枪而败,悉复以剑指其喉,众人大呼。

    提婆达多仍不服败,大呼:“尔有量与吾试箭乎?”悉点头示中,提婆进言以铁为靶,能穿者为胜,提婆急不可待,取得雕龙宝弓,长丈许,重百斤,提握如举着,搭箭拉弓如满月,“嗖”的一声如望月流星,正中靶心,众皆惊呼。这边看来,悉慢步上前,马步如磐,连取二弓,人皆骇然,不晓此意欲何为,悉不言,但以左手叠揽二弓,右手搭箭,二弓齐力,箭如流光,箭穿靶过,后飞数里,穿墙入林,人皆离场入林,见箭进树尺深,众人叹为神力。这边,提婆惊而无语,竟不知悉以箭为专长。

    此次择亲,自以悉达多为胜者,王为太子办婚礼之隆,不亚自蓝毗尼迎太子回宫之事,自此,提婆达多不复露面。

    婚后的悉达多无复增乐,贤德的耶输陀罗王妃偶与太子探讨人理之哲,太子勉起浮容,国王每遇此,更为欢喜,发愿静修德行,垂布仁慈,广行德政,亲近圣贤,远离恶友,对臣下更为慈颜爱语。戒以轻妄,及以臣民,废以无实之学,以济世治国为正统,以诸天善神为礼祀,为民祈愿,此举皆为太子之福祉。国王之心,自放平乡。

    悉每以睡前,必与妻枕语:“吾之爱妻,汝虽貌若天仙,怎奈人有生老病死,吾亦如此,不久皆垂暮朐背,或病不能路,后必长眠不复醒,终将为土矣。”“君生当以为乐,何思如此不快。”“吾思之良久,已晓人生在世之意,人皆若行尸皮囊,虽外饰贵丽,然内皆腑脏恶秽,外遭病乐烦心,内待人终之息时,非长乐之道。”“若如此,君欲何为?”“吾欲寻求解脱烦病之道,求得永享之果。”“君有意,不知为妾何以排忧?”“吾欲离宫久意,怎奈父王不允,尔可上言请辞。”后,耶输屡以进言,请王准悉以外行,增以广闻,阅己长目。王允,太子辞。

    悉不待时,携侍从车匿,自东门去,城外之气,令太子身心飘逸,顿觉轻舒。然不出五里,见一老妪,曲身负以重薪,拄以拐杖,一步一拐,举步维艰,太子停车,亲视之,发白如雪,年过八旬。太子谓车匿言:“人何以至此?”车匿言:“此人老衰之常相。”太子复言:“何谓之‘老’也?”车匿以手挠后脑,不知何言以答,心思:太子久居宫中,竟不知世上之事,故而言之:“此人之必历,生而为婴,复为童,而后为成人,其后衰老,此正为衰貌。”太子复问:“世之衰者唯以此人乎,亦人人乎?”车匿言:“此人人必为也,非男女,非富贫所能变也。”后太子亲问老妪曰:“阿婆何以此困?”老妪曰:“无儿无女为赡,唯以卖柴度日。”“儿女以何之为而不事亲?”“吾代代为下人,儿无出人之为,卖身为奴,老身故而无养。”太子命侍从取之金帛予以老妪,而后谓车匿言:“吾身居王室,竟不知世有此事,人之衰貌竟有如此破坏之相,吾有此貌亦不为久,归去吧,吾再无玩心。”

    数日后,太子仍不以宫中之欢为乐,复有出游之心,此回,太子谓车匿言:“东去有贫妪,此南去,或得清心。”然,数百米之外,见路旁一病者,枯如柴木,呼吸急促,呻吟不息。太子停銮,问车匿此又何人,车匿答:“此病人也,身之机理不受调理,或染异物必以致此。”太子复问:“世之病者唯以此人乎,亦人人乎?”车匿言:“此人人必为也,非男女,非富贫所能变也。”后太子向前亲问病者曰:“老伯何以落此?”伯言:“吾本为刹帝利之家奴,自幼始,一生而为,老来病无良医,主上弃吾至此,乞以数日,命不久矣,不求生苦,唯愿速去。”太子掩面而悲:“人生在世,但知享乐纵欲,竟不知有疾病之危,吾虽腹中有学,然不晓何日,亦复有病加身,恐事不能己也。”太子急令车匿回转,再无游心。

    眨眼数月而去,太子忧苦仍不改其初,时已春回,大地复苏,一片生机盎然,太子舒其筋骨,复有出游之意,急唤随从车匿言:“吾欲往西而去,遣心之忧。”车匿忙以车备。西行数里,见一长队,人皆素缟,悲泣交加,太子问言:“此众何以悲忧?”车匿言:“恐为亲亡而悲。”太子问言:“何为‘亡’也?”车匿言:“此人衰老之后事,人之机理皆丧去,无知亦无觉,如昏睡之样,然终不复醒。花谢、草枯、叶落,亦有此理。”太子复问:“世之亡者唯以此人乎,亦人人乎?”车匿言:“此人人必为也,非男女,非富贫所能变也。”太子心思:亡者,人人皆为之,吾亦难逃此劫。如此,亦复悲从心起。

    太子长嘘:“吾东见贫妪,南遇病伯,西逢亡音,世皆烦忧乎,速去北门,吾欲探其究竟。”车匿与太子霎时便于北门立,遇一修梵行沙门,太子问车匿言:“此何人,为何如此装束?”车匿答:“此婆罗门教之外道者。”太子言:“吾亦略晓婆罗门教外道之沙门者,然终不得见,今见之如此装束,无世俗之华丽,无富贵之高雅,吾思,其必正为求脱世间生老病死之苦而修,以享永乐。”此时沙门抬头视之,见太子高雅仪容,又听太子可言己之行,故而赞许有加。

    时,天忽密雨不止,行者欲离,雨不息,太子取衣亲披行者之身,低首间又见行者赤足,遂脱鞋为行者穿之。行者感言:“善者,汝必成正觉,受万人瞻仰,得万世供养。”后五百岁,有《金刚经》言过去世中,佛作善慧童子时,路行巧遇燃灯佛,有污水于地,心言,佛以赤足而行,此污地岂不染圣足,言毕,故而身扑其污,以发填其洼,燃灯佛见此情形,授记言:“善男子,汝于来世,当得作佛,号释迦牟尼。”此言即有证也。

    悉每以外出,总携忧而归,长吁短叹,愁不胜言。又屡言出家之意,王恐而复忧,自此更不许悉以外出,并言:“若尔得子嗣,言之未迟。”故悉日望子成。

    夏去秋来,悉婚一岁除,某日,太子妃偶感不适,急诏医治,医言妃有喜身,悉大喜,思言终可有自由身,必以修为。王亦大喜,重赏医。思言:悉若得子,必爱子如吾爱之也,必再无出家之意,此吾之终望。然,事总与愿违。光阴如逝水,又值春回,妃怀十月已终,初春二月之始,待产,王喜不胜言,太子却心不于此,日日思量出家之意。悉太子时年十有九岁。

    任凭王者,皆忧子为纵,然净饭王却屡背其意,自悉为人始,便无时不望其恣意纵欲,唯以名求,但以利为,不可怀闲之思。人言其圣者皆以乐先为而后证金刚,此更适为王去而位及悉,然此状为悉疲于虚花而不证实权,故悉之思已不适人意。此事因之根也。

    正是,美歌艳舞不撼摇,菩提之愿为谛心。听君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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