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老了也就寂寞了

    近段时间，看一个朋友的日志，里面有一篇文章反映一位93岁高龄的老妇人独自生活在破破烂烂的屋子里，还要自己准备寿材，很可怜，据朋友文字介绍，老人并非孤寡老人，有三子两女，不过也已到花甲之年，也有自己操心不完的事情，因为老人并没有指责自己的子女不孝顺，我们自然不敢妄下结论说老人的子女不孝顺。

    我们先不要过分关注老人的子女是否孝顺。事实上，这也不是一个孝顺否的问题。先统观一下中国的老年人，其实，不论在何地，如果上了一定年纪，初步定为85岁以上吧！（通常是在孙子辈长大成人后）这样的老人其实都很孤独。稍微年轻10—15岁时，在子女成家之初，还能够帮助儿女们照顾孩子，娱乐孙辈，倒也悠然自得，但是，当子孙长大成人，他们不在需要爷爷奶奶照顾自己，而且也开始自己的营生，有些可能一年四季，奔波在外，见上一面都很难，更不要说照顾自己的爷爷奶奶了，而有些虽然可能在本地营生，但是，由于工作、学习、生活等这样那样的事情，纵然有时间照顾自己的爷爷奶奶，恐怕时间也不多；当然，除了孙辈，当然还有子女，而这时子女可能事情也不少了，因为，他们不仅要忙于自己的事情、还要照顾孙子，照顾老人的时间自然也不会有很多；除了亲人，只有昔日的同事能够为他们打发日子，消除寂寞，而到这种年纪，活着的可能寥寥无几，而且多半是终日躺在病床上；再者，毕竟今天的时代与他们曾经生活的时代，已今非昔比，生活观、价值观、世界观的差异和今天的年轻人已经完全不同，代沟毫无疑问的存在。因此，这种年纪的老人，孤独就再所难免了。

    记得在年少，我们几乎每天都会去爷爷奶奶家，那时，爷爷奶奶也就60多岁，爷爷奶奶家每天都有很多人，他们是我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还有表姐表妹、表兄表弟等，好是热闹，旁人也非常羡慕，说爷爷奶奶好福气，子孙满堂，有人曾形象的说：“爷爷奶奶是花红（本地的一种果子，类似苹果，比苹果小很多）命，老来红”。然而，随着爷爷奶奶的越来越老时，我清晰的记得，爷爷奶奶的家一年比一年冷清，一方面是孙子辈都已经长大，他们不在象以前那样会不约而同的相聚在爷爷奶奶家，也不会象小时候那样偎依在奶奶的怀里。再后来，我也读大学了，每次回家，去看爷爷奶奶，除爷爷奶奶外，能见到的旁人最多不会超过一人，而经常是没有其他人。而等我工作后，爷爷奶奶已经80多岁了，虽然在农村，身体不算差，甚至还可以帮助孙子们照顾小孩，也能够到山上拾点柴火。但是，在众多的孙子中，会抽时间去看爷爷奶奶的也没有几人，除老大（大哥）经常会去看看，和他们聊聊天，其他人几乎很少去，先不管是真没有时间还是假的没时间，老人孤独是事实。而我和弟为远在异地，弟弟当时还在读大学，也只能是在回家过节的时候才能看望他们。而今年清明，我们回家给母亲扫墓，去看爷爷奶奶，此时，奶奶的身体已经大不如从前，时而清醒、时而迷糊，有时，连我们都不认识，问我是是哪个？似乎离大去之期不远了，而且大小便失禁，看着奶奶大小便失禁，每天要躺在潮湿的床单上，真的好可怜，不禁心生悲凉。当即，希望爷爷给他买一个躺坐两用轮椅，但是，爷爷（爷爷是离休干部）一听说要千来块钱，说什么也不买，我想，我要说服爷爷已经不可能事情了，而且以他现在的年纪，我也不可能说话激他了，表示自己给奶奶买一个。然而，当轮椅准备邮寄至家门口时，奶奶走了。

    奶奶走了，我想爷爷更孤独了，尽管爷爷天生要强，而他的子孙几乎毫无另外的继承了他这一性格。常记得，每次看爷爷，爷爷都会和我们争论一些事情，这也许是他的儿子和孙子不常去看他的主要原因，不过，现在，不管爷爷说什么我都不会再和他争辩，因为，一个94岁的老人，心理想的，说的，对错都已无关紧要，作为我们也已经成年多年，自然也有辨别的能力，也不会因为他说的对错而改变自己的做法。所以，在送走奶奶的第二天，我专门带自己的妻子去看爷爷，坐在爷爷的床头，和爷爷聊了很久，主要是听爷爷说，爷爷和我们说好多好多的话，我们都没有打断他，只是点头或者说“是”来回应他，表示在全神贯注的听他说话，也许好久没有人听他说这些了，爷爷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脸上不在有奶奶去世所带来的伤感。而我也觉得放心了很多。第二天，我们踏上了南下的列车，大哥来送我们，我还专门跟大哥聊了很久，希望大哥象往常一样，多去看看爷爷，尽量和他说说话，同时也希望他能发挥好做兄长的榜样作用，让其他兄弟、堂兄弟也经常去看看爷爷，毕竟是上天帮忙，不然爷爷也不可能和我们有那么多相处的时间，要珍惜，不要辜负上天的美意。

    这只是我爷爷的一个例子，他还算是不错了，毕竟还有几个孙子尽管工作再忙，始终还会不远千理，抽时间回去看他，其实，很多老人都无法避免的承受着这种孤独的命运。我想，写了那么多，其实，只是想要告诉你们，也是告诉我自己，老人其实很孤独，能不让自己的年老的亲人孤独，就要想法不要让他们孤独，毕竟老天爷给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说不定在你不经意的时候，他们就走了，如果那样，我想留给你的应该只有遗憾了。

    写作时间：2014年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