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有再开时,人无再少年。仿佛一觉醒来,青春尽逝了,如同朱自清的散文《匆匆》所言“燕子去了,有再来的时候;杨柳枯了,有再绿的时候;桃花谢了,有再开的时候。”而我们的日子却再也不复返了。
一切仿如昨天的事情。从记忆的孩提到少年再到大学,岁月如一卷黑白的录像带小心的藏在心底。我似乎看见了炎炎夏日,一个农妇吃力地蹬着三轮车,走街串巷吆喝着卖菜,后面的车框里坐着一个小娃儿,带着草帽吃着冰棍,无论天气多么炎热却也不知道叫苦;我仿佛看见那个脸蛋上挂着泪水和鼻涕的孩子倔强地站在拿着棍棒的父亲面前,正在接受着父亲的处罚;仿佛刚刚还奔跑在那一望无垠的金黄的麦田里,风来了,随着麦浪翻滚,顺势地倒下去,不见了影儿,除了蔚蓝的天空和飞翔的鸟儿,再也没有什么可以找得到你;那是麦收的季节吧,麦场里一堆堆的麦秆堆成了山的模样,几个伙伴竟把一座座“山”掏空了,建成了躲藏的堡垒,从这里钻进去,再从别处冒出来。或是寻一个依树而堆的“大山”,攀着树爬上最高处,再学那琅琊山壮士的英勇,跳下去,终到负了伤才觉悟,毅然停下这种壮举,为此又要母亲背负着自己到很远的医院看医生了;最严酷的学习是在高中,在家度过了周末,每到周日的下午总要离别母亲、离别家,带好母亲准备的衣物和饭菜,伴着黄昏和月色骑车到离家几十里的学校,开始一周的学习和独立生活;大学的时光总让人留恋、怀念,晚上校园的路灯该是亮起了,三三两两的同学走在校园的灯下,有的奔回宿舍,有的去往自习室,还有的去往外面的街市,也有的是约会的情侣,带着欢喜和羞涩,总躲在婆娑的树影下或是在忧乐清风桥上。如果饿了,一定要去外面的小吃街,吃一碗砂锅米线,或者两个鸡蛋灌饼,在出东门的路上,总要经过“水果西施”那,偷偷地瞟一眼“水果西施”的面容,晚上又是一个美好的梦乡了。假若临近考试,自修室里必又会人满为患了,即使是空着的座位,也早有课本占满了课桌,寻一个空着的位置坐下,在课桌上偷偷写下喜欢的诗句,幻想着爱情,幻想着青春。
时光流水般地悄然远去了,远去了,青春也消散了,和青春一起消散的还有那蔚蓝的天空,那清澈的小河,那一望无垠的金黄的麦田,还有那英勇的、倔强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