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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去的日子

清代散文 |

时间:

2015-09-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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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闲暇的时候,同龄的人们时常会因了某种情景的触发谈起些许往事。常常是有人开了头就没有了结尾,忘记了手中的活计,直至领导来了才会戛然而止。

    带着一种珍惜的心情,我称这些事情为逝去的日子。在这样的日子里,穷苦是大家的主题。

    走在街上,你看不到那么多的红男绿女,男人们大都是清一色的蓝色或黑色的制服,这制服讲究四个暗兜,年长一点的文化人,往往是穿着一身蓝色或灰色的中山服。女人身上基本上也是这样几种颜色,唯一显得花艳一点的是她们头上的围巾,依着年龄的差别,呈现出粉红色,青蓝色,紫色或绿色等等,待到生产队里集合、下地、或者是收工的时候,这简直就成了乡村里的一道美丽的风景。

    一日三餐的时候,你随便走进哪一个家庭,看到的总是这样的情景:一条土炕上摆放着一张方形的饭桌,饭桌周围是一家人,爷爷奶奶坐在最上方,爸爸坐在他们的身边,其他人就不分顺序了,人口多的就挤一挤,有蹲有坐,有斜牵着身子……唯独那个母亲或者是儿媳妇,是坐在炕沿上时坐时站,她要给老人孩子们盛饭、端菜、拿饽饽……你再看那饭桌上的饭菜,早晚准是咸菜、稀稀的粥、高粱面白薯面或者是玉米面的大饼子或者饽饽。中午,要是春夏季节,见不到什么新鲜的蔬菜,常见的是大葱、小葱、家做的酱,偶尔有几个西红柿黄瓜之类的,要么是自家种的,要么是用鸡蛋换来的。更多的是各种野菜、榆树叶子或者槐树花摊成的坨子,吃起来可香了。到了冬季,中午的饭菜基本上是以白菜和白薯为主了,那白菜说是白开水煮的有点夸张,但确实是没多少油阿。一家老小就这样过着、打发着自己的日子,谁也不要羡慕谁,谁也不要笑话谁,你家我家大家都一样。

    看看人们的日常生活吧。简单的说,春夏秋三季,大家都去生产队里挣工分。冬天地里没有活了,家家都要准备挣点过年的钱,有的人推着小车,步行到山里趸些大柿子来卖,有的人天天出去几十里趸一点臭豆腐来卖,有的人到河里把河冰凿开运回家来,找当地的铁壶匠制一些冰棍盒子,灌上一些撒了颜色的水动成冰棍来卖,一分钱一根,还是挺抢手的。也有的跑到几十里以外的那个大市场(现在那里已经是闻名全国的小商品市场了),趸一些针头线脑、各种颜色的糖果(商贩们自制的,三角形状,圆形的,方形的都有)、孩子们玩耍用的泥制印版、口哨,汽笛,以及各种泥制的鸡鸭和大肚子弥勒佛、还有女孩子们喜欢的皮筋、红头绳……然后把它们分放在一个铁丝编成的方形笼子里,用小车推着走街串巷的叫卖。

    ……

    想一想那些逝去的日子,还有很多很多的事情,现在的乡村,这样的画面、这样的情景、这样的日子都不复存在了。它甚至都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任何影像,但是,它却深深的烙印在了我们这一代人的心中。所以我们一旦谈起,总是说不完,讲不够,迷恋不已。

    我常常想,世上好多古老的东西都已然成了很有价值的文物,是因为它们被人们留下来了,更是因为它们让后来的人看到了当时那个时代,看到了那个时代的人们的一种生活状态。而我们这些逝去的日子,这些日子里的所有事情,所有的什物只能由我们来讲述了。

    把这些逝去的日子记录在这里,一是流露一下怀念的情感,二是为了将它挂在网上,期盼着多少年以后,有人会不经意间点击到它,然后去寻根问底,搞清楚我所提到的这些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这样的日子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日子。也许,不知道会在哪一个后人心里成为一个时代的文物呢。我可能有点痴心妄想了,但无论如何,我还是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话,不是有人说过这就是一种幸福吗?仅此而已,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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