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亦需细斟酌
词虽小道, 然亦为七彩之一色兼见作者学问之功力标识也。千古流传之佳篇不独作者匠心别具,亦或得益于他人去暇嵌玉之助。乾嘉词人储征甲《洞仙歌》“梅天过了”似见些微瑕玷:其词曰:
“梅天过了,尚萧萧残雨,付与羁人作凄楚。忆秋宵、听听遍春国余寒,都不似,者样荒寒情绪。
瑶台应不远,遥想朱楼,也听叮咚铎铃语。倚枕数深更,入晓行云,可递到乡关烟树?怕润逼、衣篝未成熏,欲寄与都梁,断鸿无据。”
整篇词足见其“温厚悱恻”也。
然细斟酌,却有个别句段前后突兀。“忆秋宵、听遍春国余寒,都不似,者样荒寒情绪”。何言也?首句“梅天过了”,分明是春末夏初之时,又“听遍春国余寒”亦表明春未别去,则“忆秋宵 ”者,词义谬也。此当为“忆花宵”或“忆香宵”也。又下阕首句“瑶台应不远,遥想朱楼 ”句亦见其误:瑶台者,天上宫阙之代称,既然谓之不远,何以“遥想”耶?且“瑶”、“遥”两字音同不得抑扬也,有此问,故而查得“遥想朱楼”句他本作“天外朱楼”,此作当矣!
以上为本人读词之陋见,若得贤者指教,则受益匪浅矣!谢之、谢之!
梦随东坡到天涯 记 2017.6.19